立冬前后,又到了候鳥遷徙的時間,鳥類從千里之外定向識途的本領,深藏著大自然的神奇奧秘。“鳥類每年春季和秋季,有規律的、沿相對固定的路線、定時地在繁殖地區和越冬地區之間進行的長距離的往返移居的行為現象”,被稱為遷徙,這是鳥類遵循大自然環境的一種生存本能反應。
在這里,熟悉的候鳥如燕子、大雁、灰鶴等讓我感到親切,也見到過很多我不認識的鳥兒,但不知是不是候鳥。印象最深的是一種特別的大鳥,雖然我有幸每年都能見到,但可遇不可求,至今還無法確定它的名字。它們偶爾會在成群翔集,上百只在高空的氣流中長久地展翅盤旋,優雅舒暢,如同浮游于透明的漩渦,整個天空都是屬于它們的。這難得一見的大聚會場景十分震撼而短暫,在公司常常回看它們高傲自在的身影,也為曾親睹這些身影倍感幸運,滿懷羨慕,心靈早已寄予那驕傲而自由的翼上,看天地遼闊而恒遠,神秘而壯美。
在往返的航班上,我曾通過座位前窗戶,從萬米高空觀看
客機飛越昆侖山的情景,那一刻,在它們的上空,我覺得自己正乘著一只鋼鐵巨鳥在翱翔,也仿佛“變身”為一只遷徙的鳥,在家鄉與他鄉之間離鄉、回鄉,心情激動,感受復雜。
如今,人類的足跡早已遍布全球,甚至借助科技手段“飛”向了太空。但固有的鄉愁永不遺忘,依然時刻呼喚著只身在外的游子。遺傳中攜帶著古老的遷徙基因的人類,總是向往著詩和遠方,又尋找著家的歸途。我也曾是中國“春運”大軍里的一員,在過往的歲月中,作為候鳥般的“遷徙一族”,有過從新疆莎車到甘肅武威42個小時在擁擠的車廂里站了一路的難忘經歷。再后來有了高鐵,還乘上了飛機,離開家鄉工作時飛越萬里,飛翔之夢變成了現實。
像鳥兒一樣飛翔,是人類最古老的夢想;和鳥兒一起飛翔,是人類最浪漫的追求。紀錄片《遷徙的鳥》中,那些跨越數十緯度、飛越千里長途的鳥兒,在風中、雨中勇敢向前的身影,從南極到北極、從東方到西方都可以看到,一年兩次,終生如此。片尾的歌曲唱道:“一年年的一里里路,時空變換消失不見,親愛的,萬語千言我無法訴說,只為信守諾言。”我們用歌聲來歌唱飛翔,用影像來記錄遷徙,贊頌候鳥們在天地間的壯舉,頑強的生命伴循著一生遷徙的路,追隨著一生飛翔的夢,不畏艱辛,飛向未來。